AI迷航2:复活爱因斯坦

最佳长篇小说奖提名

作者:肖遥    上海文艺出版社    2018-11-01

 如果人工智能失去控制,世界将会怎样?   人类对AI失去控制的那一刻,生而为人的尊严也随之消散:人类器官可以像机器一样拆卸、买卖,合成人大量出现;人的记忆可以替换,甚至贩卖、造假,成为通行货币;所有的行为、思想都被数据监控,毫无隐私可言。这是只需要执行和效率的数据新时代,独属于人类的道德品行、爱恨情仇等特质,变成了阻碍新文明高速发展的绊脚石。   在这场人工智能的浩劫中,主角程复始终守护着自己心中对于自由向往的火苗,梦想着推翻AI统治,带领众人重建人类文明。   人类在AI文明的法则下该何去何从?是在AI的强权之下做一个只会执行、没有情感和道德底线的机器,还是奋起反抗夺回属于我们的人格尊严?   翻开本书,带你进入一个机器觉醒、伦理混乱、文明重构的人机共存新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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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I迷航2:部分章节内容   周茂才手下有20个人左右的教学和管理团队,负责着大约5000名逐步苏醒的活体冬眠者的教育工作,并要搭建一整套的教育体系。   他本想召集所有教员召开一次见面会,隆重介绍我,被我拒绝了。没有了关鹏的压力,他也摸清了我的脾气,谈吐和举止正常起来,高级知识分子的涵养和气质也流露出来。听他讲话我才明白,原来活体冬眠者并非是我之前想象的囚犯,而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。   夸父农场N33运送的活体冬眠者就是这座学校的学生。   “程督察啊,你以后一定要帮忙反映一下教育厅的情况,虽然现在我们的学生有500人,直接负责教育工作的老师还忙得过来,可是下一批再苏醒500个孩子,我们的老腰,都得累折了。”他一边走一边揉着腰,“现在采取的是逐步苏醒,渐进式教育模式,这是我向白部长提的建议,他也同意。可是你们军方又有想法,希望我们能加速对学生的教育,所以第二批孩子马上也要来了,老骨头不散架才怪。”   “学校里还有像你一样的老资历?”   “那当然,老师嘛,不老当什么老师?我们教育厅的工作人员,有相当一部分是我当年大学里幸存的学生,被我带了出来,可是教课不行啊。”他言语沧桑,“所以,他们只是支援教育,当个助教罢了,可即便这样,他们大部分人还要被抽调去其他部门,去负责海底大陆的建设工作。”   “你这厅长,和光杆司令也没什么区别,手下没兵啊。”   “那倒不至于!”他神秘一笑,“至于讲课,我还是有几位得力助手的,而且资格比我还老。”   “看来你能力不小,退休返聘回来的也被你拉进来了吧。”   他嘿嘿一笑:“退休返聘,哈哈哈。也差不多,不过这返得有点久。”   周茂才带我到一间教室门口,里面坐着五十名左右穿着统一白色长衫的男孩女孩,他们的头颅都比常人的大了一圈,脸形和五官让我想起了白继臣的模样。   “这些孩子为什么都和正常孩子不同?”   周茂才道:“他们都是生于战争时期,被战争和污染影响的一群人,所以身体结构发生了轻微的变化,不过我们测试过,他们的智商不受影响。”   他正说着,我却透过玻璃,看见了一位穿着淡灰色毛衣,满头银发的老头从人群中走上了前台,这老人看起来很是眼熟。   “认识吗?”   “这是········”我仔细辨认着他的模样,他脑袋上的头发呈爆炸状,宽阔的脑门之下,一双深邃而充满智慧的眼睛,在西方人中不算高挺的鼻子下,是白色的八字胡,同样乱蓬蓬、乱糟糟,整个人显得有些邋遢,不修边幅。   尤其是他嘴里还叼着一个烟斗,却没有烟冒出来。那个名字就在我嘴边,周厅长看着我着急的样子,笑了出来。   “爱因斯坦!”他公布了答案。   爱因斯坦!对,没错,和书上那位20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几乎是一模一样。   “这位是爱因斯坦的后人?”   “就是爱因斯坦!”   “那个科学家?”   “对,爱因斯坦本人!”   “这怎么可能?他都死了快一百年了,怎么会在这里······”   “死了可以复活,”周茂才有些得意地说道,“这是战前我在大学里负责的科目:基因再造人。”他解释说,爱因斯坦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,是他们拿到了爱因斯坦的基因之后,复原再造的“人类”。“他的大脑是和我们相同的人脑,但是除了大脑之外的其他部件,均是人造的无机物。”   “那不和机器人一样吗?”   面对我的质疑,周茂才说:“其实不一样,Ai归根结底是一台电脑,但是基因再造人却是根据基因技术复原爱因斯坦大脑,结合人体工程学的人造肌体,制造的深度合成人。” 我听得一头雾水:“这不和脑机结合一个道理?”   “不同。你可以把这项技术理解成,人类大脑和机器躯干的整合,是脑科学和人体力学的最高成就。而你所说的脑机合成,只是让Ai进入人脑,控制人体神经,这种玩法会模糊人类和机器的界限。我年轻时比较提倡这种技术,现在这时候,我不建议这么做,否则会被你们军方的人当成间谍屠杀。”   “既然连大脑都复原了,为什么不给爱因斯坦复原一具肉体?”   “孩子,肉体是需要时间来成长的,”他拍着我的后背,“就像你,差不多用了三十年才长得这么高大,我们为了战争,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准备呢?”   “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!”   他仿佛非常喜欢听人向他提问:“请讲。”   “你虽然根据爱因斯坦的基因复制了他的大脑,可你却并不能将他生前的知识和智慧一起再造出来。”   “你说得没错!”他笑得欣慰,仿佛我就是他的学生,“爱因斯坦的大脑可以根据基因再造,但他的智慧无法再造,所以,我们只能用记忆编辑技术,根据爱因斯坦的生平,以及他死后百年间发生的事件,编制一份记忆,为他植入大脑,就等于复活了爱因斯坦。”   原来道理就这么简单。   隔着玻璃,我听着爱因斯坦讲着一口标准的中国话与学生们沟通着,黑板上画着一个三角形,好像是在讲勾股定理。   “让爱因斯坦教基础数学?”我啧啧称叹,“真是绝了。”   爱因斯坦带给我的震撼还未结束,周茂才又把我带到了另一间教室,隔着窗子,我看见一位披着棕色卷发的欧洲人,他年纪四十多岁,说话时候喜欢仰着头,高傲且尊贵。   他在向学生们讲授力学。   “这位是?”   周厅长干脆答道:“牛顿。”   “牛顿?这你也能复活?”   “这又有何难,你若能找到你父亲······”他顿了顿,面目肃然,“······程文浩教授的细胞,我也能复活。”   我仿佛抓到了什么:“你知道我的父亲?”   他左右看了看,见没有其他人,便压低声音道:“他是我 最敬重的人,我对生物科学的兴趣,全是因为崇拜他,才渐渐培养起来的。程教授我也见过,他和我父亲是很好的朋友,我小时候,他还来过我家。”   他竟然有关于爷爷的记忆,这让我吃了一惊,我当时有种冲动,想问问他:你脑子里的记忆,也被人修改过,知道吗?